第十九章 Sweet dreams (1）
路明非是被路麟城亲自叫醒的。
当路明非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看到了路麟城眼中的疲惫，这是他第一次从身居秘书长高位上的男人眼中读到一丝慈爱的感情。
路麟城也对视上路明非的眼睛，不过他很快侧过头去。等到他的面孔再转过来时，眉目又充满了霸道，再也不像刚才那个为儿子守夜的父亲。
“路秘书长，我们将会带路明非去尝试切割的地点。请您前往楼上的监控室与其他委员通过监视屏幕一同观看尝试切割的过程。我们向您保证，在第一次切割中我们会对您的儿子充满耐心，不会让他感觉到任何压力。”为首的心理学专家恭敬地对路麟城说。
刚醒来的路明非迅速调整了状态，他听着心理学专家的汇报情绪很不错。大概是因为他久违地感受到因家长的存在被开小灶的心情。
路明非在读高中的时候，班里一位同学的父亲是学校食堂的厨师长。每到中午学生们排着长长的队伍去打饭，厨师长的儿子却可以走一条捷径，他即使晚到很久，也可以不用排队，直接去打饭阿姨那里领一份肉蛋满满的午饭。
餐盘质量不像路明非随着食堂阿姨手抖而变化莫测的餐盘，有事萝卜炖肉只有萝卜，有时辣椒炒肉就几片肥肉。打饭的阿姨还对那位同学慈眉善目有说有笑，临时换菜也并不像对待其他学生，选择菜的时间长了就受到一阵数落。
路明非也对为首的专家轻轻颔首，“我会尽全力配合你们的工作。在意识深处的世界，我会尽我所能，让各位可以获取到足够丰富的数据。如果面对的真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我也有决心和寄生体正面对抗，尝试打败他。”
专家团早就听说了路明非态度的转变，却没想到路明非会如此配合工作。他们感动地点点头，把双腿失灵难以行动的路明非扶上轮椅，推出房间。
随行的军官护送在队伍的前后左右，以免秘党的潜入部队劫走路明非。
路明非的表情很坦然。他的上身依旧被拘束着，可他脊梁挺拔，比穿西装时还要更挺拔。现在撑起他身体的不是过去靠定制西装那昂贵价格所带来的自信，而是内心充斥着的必须要赢的信念！
不能低头！
进行意识引导的房间被贴心的安排在了楼内，就在他所住房间的上两层。这个意识引导的房间，比较像路明非高中时体检使用的开放教室。那些拥有审讯言灵的专员像当初为他量身高、听心率、测视力的大夫们一样，分布坐在房间的各个角落。每个人的手中都有一张记录表，那张表将被用于记录他切割过程中心理细节的变化。
看来小魔鬼说的没错，避风港的委员会早就准备好了完全的对策。在这场死局之中，单靠耍小聪明是没有用的。
路明非在护士的帮助下解开了手部的束缚，并脱掉了紧身的衣物。护士为他换上一套棉织的薄衣裤。这套衣服的内部缝有一定数量的电极，可以用来监视他的生物电、血液含氧量以及心率情况。然后，护士有剃去他的几处头发，在他的头皮处抹上耦合剂，利用耦合剂的粘性将特殊的电极固定在他的头皮上。
电极的线连向另一个临时搭建的小房间里。那个小房间被布隔着，路明飞看不见里面的情况。
路明非坐在了柔软的皮制检查台上，被注射了镇静的药物。却很乌龙的，麻醉师所计算的用药量出了差错，路明非干瞪眼半天也没睡着。他们想不通路明非为什么对镇静剂的耐药性格外强。
在场的麻醉师思考再三，又给路明非追加了少量的镇静剂，才让他慢慢合上眼沉沉睡去。
路麟城和其他委员们坐在椅子上观看着面前的两块屏幕。一块主屏用于投射路明非脑海中的画面，另一块副屏监视着现实中路明非的引导过程。
“路秘书长，这次切割我们准备了紧急唤醒的药物以及起搏器。如果路明非有什么危险，他会及时得救的。”杜克对路麟城说。“明非脑海里的景象将会在稍后投影在我们面前的屏幕上。你会和明非一起见证与寄生体切割的过程。”
“那就赶快开始吧。”路麟城淡淡地说。
……
路明非在镇静剂发挥药效之后，进入了深层睡眠。
医师们在他处于深层睡眠的状态下，利用言灵和药物二次唤醒。这种特殊的苏醒的状态依旧保持在深度沉睡的状态中，整个人昏昏沉沉无法思考，会针对外部的刺激，本能地进行对话。
一位资深的心理学专家坐在了路明非的侧边，那是一个30岁左右的女性，声音细腻，充满知性与温柔。她的一旁也安装了监视屏幕，她看着屏幕内的画面，用温柔的语气对路明非进行引导，在深度睡眠下的话语引导会让本人的意识逐渐独立出身体，处于游离状态。
多次有技巧的引导就会使路明非沉入意识的最深处。
“明非，每个人都曾是飞鸟，我们在天空翱翔，地上美好的事物数不清。可眼见的枝头都不是落点，地上有猎人的枪，你落下去就会被杀死。”在女医师的暗示下，路明非在意识天空飞翔，彻底成为女医师操控的玩偶。
“我不落下去，我不想被猎人杀死。”路明非在催眠下回答。
路麟城在大屏幕中看到路明非此刻脑海中的画面，他的视野真如一只飞鸟一样，俯视着不同的地表，那地表无序地拼接，有的是茫茫冰原，有的是城市的CBD，有的是运行的游乐园，有的是茂盛的丛林……
“可你听到了一首歌，传来歌声的地方，有守护你的姑娘，你会落在她的手臂，然后整理羽毛。”催眠师在路明非的面前轻轻唱起歌。
“我听到了歌，找到了方向。”路明非虚弱地说。似乎他真的飞了好久，在虚脱的临界线找到了那个女孩。
路麟城在大屏幕看到一个穿着巫女服的女孩，她坐在海棠树下吃着双球冰淇淋，阳光打在她的皮肤上，仿若春风般美好。路明非落在她的不远处，落地的一刻又不是鸟了，他的视野里能看见自己的手臂，仿佛刚才飞翔的是希腊神话中的赫尔墨斯。
微风吹拂，吹下海棠树的海棠香。一切是那么美好。
“我来晚了。”画面中的路明非向女孩挥了挥手，向她小跑过去。
他笨拙地踢倒了地上摆放的箱子，零散出一堆玩具。路明非俯下身，收拾起来，他无意中把手中的轻松熊翻过来，看见底部的标签，“Sakura&绘梨衣のRilakkuma”。
现实中的路明非抽动了一下，可这个细小的动作谁也没捕捉到。
屏幕中路明非的镇静被打破了，他用手把每一个小玩具翻过来看它们的底部：“Sakura&绘梨衣のHelloKitty”、“Sakura&绘梨衣のDuck”、“Sakura&绘梨衣のKiiroitori”、“Sakura&绘梨衣のKeroro”……
屏幕中的路明非飞快转身，把那个乖巧的女孩护在身后。
他明明没有喊，可空气中始终重复着少年疲惫的独白，“交易达成，下一个四分之一拿去。”，“去帮我把赫尔佐格杀了！”，“交易达成，下一个四分之一拿去。”，“去帮我把赫尔佐格杀了！”，“交易达成，下一个四分之一拿去。”，“去帮我把赫尔佐格杀了！”……
屏幕前是半蛇半人的赫尔佐格，云海在他的脚下翻腾。
赫尔佐格对着路明非大喊：“是你！是你！是你！”
意识引导的房间内，失去意识并且重伤难动的路明非绷紧了身体，仅倚靠腰部的肌肉力量从床上挺起身，他眼中的黄金瞳如古灯闪耀，龙王一般的威压铺面而来。
一旁的女医师瞬间慌了，为什么路明非会在引导中看到不相干的画面？
原本负责审讯的专员立刻结成小队，举起装填了贤者之石子弹的手枪瞄准路明非。
“这是什么？又与寄生体达成契约了吗？”杜克看向路麟城低声问。
可路麟城没有回答，他如同一只暴走的水牛，扯着杜克和其他几位委员暴躁地丢开，清出一条道路。路麟城翻过椅子，飞速地跑到墙前一脚踹开了白墙。然后，他进入隔壁的房间内，挡住了装填着贤者之石的手枪。
“你他妈怎么催眠的啊！”路麟城破口骂道。他从一旁拿起多余的镇静剂，一针又一针地注射到路明非的身体里。
“我……我引导他去见他最想见的女孩。这是意识深处，就和做梦一样，他不可能分辨出真假，他只是去见最想见的人，那时他最安心的地方。”催眠师解释道。“我引导他进入意识深处需要建立一个又一个节点，这本该是最幸福最不该抗拒的节点。”
路麟城沉默了。明非究竟怎样的悔恨才会如此刻骨铭心？这种懊悔甚至在意识深处都扎了根，既定的事实永远刻在了脑海中。
注射了大量镇静剂的路明非停止龙化，室内小型的狂风停息了。
“所有人禁止开枪，他没有交易！那是由于错误引导所导致的失控！”路麟城拉过催眠师，吼道，“你必须继续催眠，把明非带去别的地方。”
“是。”催眠师的语气开始颤抖，她的血统在逐渐龙化的路明非面前很难保持镇定，“你……你惩戒了敌人，你像一片落叶，从空中飘下，你是一片落叶，你离开了那里，被风又吹上天空。”
路麟城从催眠师身后捂住她的眼睛，减少她与路明非的对视。
路明非在意识中从天空坠落，他被酒德麻衣驾驶着飞机接住了，他在天空中望着天空树远去，仿佛天空树飘下的落叶。
他的龙化逐渐消失，脱力地趴在地上，衣服与头上还连着电极和电线，看起来像个失去了电力的玩偶。
当路明非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看到了路麟城眼中的疲惫，这是他第一次从身居秘书长高位上的男人眼中读到一丝慈爱的感情。
路麟城也对视上路明非的眼睛，不过他很快侧过头去。等到他的面孔再转过来时，眉目又充满了霸道，再也不像刚才那个为儿子守夜的父亲。
“路秘书长，我们将会带路明非去尝试切割的地点。请您前往楼上的监控室与其他委员通过监视屏幕一同观看尝试切割的过程。我们向您保证，在第一次切割中我们会对您的儿子充满耐心，不会让他感觉到任何压力。”为首的心理学专家恭敬地对路麟城说。
刚醒来的路明非迅速调整了状态，他听着心理学专家的汇报情绪很不错。大概是因为他久违地感受到因家长的存在被开小灶的心情。
路明非在读高中的时候，班里一位同学的父亲是学校食堂的厨师长。每到中午学生们排着长长的队伍去打饭，厨师长的儿子却可以走一条捷径，他即使晚到很久，也可以不用排队，直接去打饭阿姨那里领一份肉蛋满满的午饭。
餐盘质量不像路明非随着食堂阿姨手抖而变化莫测的餐盘，有事萝卜炖肉只有萝卜，有时辣椒炒肉就几片肥肉。打饭的阿姨还对那位同学慈眉善目有说有笑，临时换菜也并不像对待其他学生，选择菜的时间长了就受到一阵数落。
路明非也对为首的专家轻轻颔首，“我会尽全力配合你们的工作。在意识深处的世界，我会尽我所能，让各位可以获取到足够丰富的数据。如果面对的真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我也有决心和寄生体正面对抗，尝试打败他。”
专家团早就听说了路明非态度的转变，却没想到路明非会如此配合工作。他们感动地点点头，把双腿失灵难以行动的路明非扶上轮椅，推出房间。
随行的军官护送在队伍的前后左右，以免秘党的潜入部队劫走路明非。
路明非的表情很坦然。他的上身依旧被拘束着，可他脊梁挺拔，比穿西装时还要更挺拔。现在撑起他身体的不是过去靠定制西装那昂贵价格所带来的自信，而是内心充斥着的必须要赢的信念！
不能低头！
进行意识引导的房间被贴心的安排在了楼内，就在他所住房间的上两层。这个意识引导的房间，比较像路明非高中时体检使用的开放教室。那些拥有审讯言灵的专员像当初为他量身高、听心率、测视力的大夫们一样，分布坐在房间的各个角落。每个人的手中都有一张记录表，那张表将被用于记录他切割过程中心理细节的变化。
看来小魔鬼说的没错，避风港的委员会早就准备好了完全的对策。在这场死局之中，单靠耍小聪明是没有用的。
路明非在护士的帮助下解开了手部的束缚，并脱掉了紧身的衣物。护士为他换上一套棉织的薄衣裤。这套衣服的内部缝有一定数量的电极，可以用来监视他的生物电、血液含氧量以及心率情况。然后，护士有剃去他的几处头发，在他的头皮处抹上耦合剂，利用耦合剂的粘性将特殊的电极固定在他的头皮上。
电极的线连向另一个临时搭建的小房间里。那个小房间被布隔着，路明飞看不见里面的情况。
路明非坐在了柔软的皮制检查台上，被注射了镇静的药物。却很乌龙的，麻醉师所计算的用药量出了差错，路明非干瞪眼半天也没睡着。他们想不通路明非为什么对镇静剂的耐药性格外强。
在场的麻醉师思考再三，又给路明非追加了少量的镇静剂，才让他慢慢合上眼沉沉睡去。
路麟城和其他委员们坐在椅子上观看着面前的两块屏幕。一块主屏用于投射路明非脑海中的画面，另一块副屏监视着现实中路明非的引导过程。
“路秘书长，这次切割我们准备了紧急唤醒的药物以及起搏器。如果路明非有什么危险，他会及时得救的。”杜克对路麟城说。“明非脑海里的景象将会在稍后投影在我们面前的屏幕上。你会和明非一起见证与寄生体切割的过程。”
“那就赶快开始吧。”路麟城淡淡地说。
……
路明非在镇静剂发挥药效之后，进入了深层睡眠。
医师们在他处于深层睡眠的状态下，利用言灵和药物二次唤醒。这种特殊的苏醒的状态依旧保持在深度沉睡的状态中，整个人昏昏沉沉无法思考，会针对外部的刺激，本能地进行对话。
一位资深的心理学专家坐在了路明非的侧边，那是一个30岁左右的女性，声音细腻，充满知性与温柔。她的一旁也安装了监视屏幕，她看着屏幕内的画面，用温柔的语气对路明非进行引导，在深度睡眠下的话语引导会让本人的意识逐渐独立出身体，处于游离状态。
多次有技巧的引导就会使路明非沉入意识的最深处。
“明非，每个人都曾是飞鸟，我们在天空翱翔，地上美好的事物数不清。可眼见的枝头都不是落点，地上有猎人的枪，你落下去就会被杀死。”在女医师的暗示下，路明非在意识天空飞翔，彻底成为女医师操控的玩偶。
“我不落下去，我不想被猎人杀死。”路明非在催眠下回答。
路麟城在大屏幕中看到路明非此刻脑海中的画面，他的视野真如一只飞鸟一样，俯视着不同的地表，那地表无序地拼接，有的是茫茫冰原，有的是城市的CBD，有的是运行的游乐园，有的是茂盛的丛林……
“可你听到了一首歌，传来歌声的地方，有守护你的姑娘，你会落在她的手臂，然后整理羽毛。”催眠师在路明非的面前轻轻唱起歌。
“我听到了歌，找到了方向。”路明非虚弱地说。似乎他真的飞了好久，在虚脱的临界线找到了那个女孩。
路麟城在大屏幕看到一个穿着巫女服的女孩，她坐在海棠树下吃着双球冰淇淋，阳光打在她的皮肤上，仿若春风般美好。路明非落在她的不远处，落地的一刻又不是鸟了，他的视野里能看见自己的手臂，仿佛刚才飞翔的是希腊神话中的赫尔墨斯。
微风吹拂，吹下海棠树的海棠香。一切是那么美好。
“我来晚了。”画面中的路明非向女孩挥了挥手，向她小跑过去。
他笨拙地踢倒了地上摆放的箱子，零散出一堆玩具。路明非俯下身，收拾起来，他无意中把手中的轻松熊翻过来，看见底部的标签，“Sakura&绘梨衣のRilakkuma”。
现实中的路明非抽动了一下，可这个细小的动作谁也没捕捉到。
屏幕中路明非的镇静被打破了，他用手把每一个小玩具翻过来看它们的底部：“Sakura&绘梨衣のHelloKitty”、“Sakura&绘梨衣のDuck”、“Sakura&绘梨衣のKiiroitori”、“Sakura&绘梨衣のKeroro”……
屏幕中的路明非飞快转身，把那个乖巧的女孩护在身后。
他明明没有喊，可空气中始终重复着少年疲惫的独白，“交易达成，下一个四分之一拿去。”，“去帮我把赫尔佐格杀了！”，“交易达成，下一个四分之一拿去。”，“去帮我把赫尔佐格杀了！”，“交易达成，下一个四分之一拿去。”，“去帮我把赫尔佐格杀了！”……
屏幕前是半蛇半人的赫尔佐格，云海在他的脚下翻腾。
赫尔佐格对着路明非大喊：“是你！是你！是你！”
意识引导的房间内，失去意识并且重伤难动的路明非绷紧了身体，仅倚靠腰部的肌肉力量从床上挺起身，他眼中的黄金瞳如古灯闪耀，龙王一般的威压铺面而来。
一旁的女医师瞬间慌了，为什么路明非会在引导中看到不相干的画面？
原本负责审讯的专员立刻结成小队，举起装填了贤者之石子弹的手枪瞄准路明非。
“这是什么？又与寄生体达成契约了吗？”杜克看向路麟城低声问。
可路麟城没有回答，他如同一只暴走的水牛，扯着杜克和其他几位委员暴躁地丢开，清出一条道路。路麟城翻过椅子，飞速地跑到墙前一脚踹开了白墙。然后，他进入隔壁的房间内，挡住了装填着贤者之石的手枪。
“你他妈怎么催眠的啊！”路麟城破口骂道。他从一旁拿起多余的镇静剂，一针又一针地注射到路明非的身体里。
“我……我引导他去见他最想见的女孩。这是意识深处，就和做梦一样，他不可能分辨出真假，他只是去见最想见的人，那时他最安心的地方。”催眠师解释道。“我引导他进入意识深处需要建立一个又一个节点，这本该是最幸福最不该抗拒的节点。”
路麟城沉默了。明非究竟怎样的悔恨才会如此刻骨铭心？这种懊悔甚至在意识深处都扎了根，既定的事实永远刻在了脑海中。
注射了大量镇静剂的路明非停止龙化，室内小型的狂风停息了。
“所有人禁止开枪，他没有交易！那是由于错误引导所导致的失控！”路麟城拉过催眠师，吼道，“你必须继续催眠，把明非带去别的地方。”
“是。”催眠师的语气开始颤抖，她的血统在逐渐龙化的路明非面前很难保持镇定，“你……你惩戒了敌人，你像一片落叶，从空中飘下，你是一片落叶，你离开了那里，被风又吹上天空。”
路麟城从催眠师身后捂住她的眼睛，减少她与路明非的对视。
路明非在意识中从天空坠落，他被酒德麻衣驾驶着飞机接住了，他在天空中望着天空树远去，仿佛天空树飘下的落叶。
他的龙化逐渐消失，脱力地趴在地上，衣服与头上还连着电极和电线，看起来像个失去了电力的玩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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