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刑罚与梦魇
“原来你TM是个告密者，那工分看来都是你告密得来的吧？”老乔尼说。
崎健三捂着耳朵惨哼不止，鲜血从指缝间渗出。惊恐和怨毒在他的脸上不断交错。
尼克的脸如同一副白色面具，毫无表情，只是那丝笑意却扩大了点，他似乎觉得眼前的一幕很搞笑。
气密门再次被打开，进来一个身穿防护服的绿皮族雇佣兵，他手中拿着一个烟盒大小的东西，上面缠着复杂的线路，他径直来到尼克跟前，在犬科头型的面罩后面说了几句话，然后将那个东西交给了尼克。
尼克装模作样地检查了下，扬起手晃了晃，“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现在证据确凿啊，乔尼。”
老乔尼身后的同伙全部面如死灰。
老乔尼咧着嘴，牙缝间的鲜血让他异常狰狞，“这句话从你嘴里说出来，还真TM讽刺。”
“我创造了这里，制定了规则，让这里成为一个自我循环的生态圈。每一个人都必须遵守规则，遵守的人获得奖励，不遵守的人获得惩罚，这很公平。”
“公平个屁，你把这些人偷偷带过来，你问过他们了吗？就算讲公平，你TM自己怎么不戴牌子。”
“很可惜啊乔尼，弱者是没有资格讲条件的。”说完话，他向默多克一指，“你，知情不举，还殴打告密者，工分扣一半。”
在镜片里，尼克已经将刚刚发生的一切，通过监控看了一遍。
默多克毫无表情，他胸口的数字很快变成了26。
最后，尼克略带深意地看了一眼罗威利，他觉得罗威利刚刚的举动有点不正常，但他并不知道罗威利说了什么。
罗威利的心脏怦怦直跳，倒不是怕尼克，而是接下来老乔尼几人将面临的惩罚。
老乔尼和他的伙伴的工分被全部清零。
同时，崎健三胸口的数字一路飙升，一百、两百、三百、四百……最终停在了973，最后又蹦到1073分。
“用最好的药物给他治疗，再给他一个单人间，送三个艺伎到他房间。你可以尽情享受三天，一切费用全免！”尼克对着崎健三说，但声音好像是说给所有人听的。
周围两千多名矿工的眼神里，有羡慕，也有憎恶。
崎健三满是浆糊和血渍的脸，终于露出了掩饰不住的兴奋和窃喜，两个绿皮族将他带了出去。
“还有什么遗言吗？”尼克转向老乔尼。
“伙计们，这是温水煮青蛙，不要被这些弱智的规则束缚，看清内在吧，在这里你们早晚会死的！”老乔尼喊道。
“住嘴！”尼克的一个保镖冲上来，一拳砸在老乔尼的下巴上。
两颗碎牙从他的嘴里飞了出来，但他丝毫不惧，狠狠啐了一口血，哈哈大笑起来。
“你们怕了吗？心虚了？”他问。
“扔入压力室，执行减压之刑。”尼克下了命令。
罗威利的心突突了一下，他看向老乔尼，发现老乔尼也正在看他。
“没什么大不了的，老子憋了个屁，看看会不会爆缸。”老乔尼调侃道，“活了他么一百多岁，被这个问题困扰了一辈子了。”
他嬉笑着被带了出去，在出门的最后一刻，他的笑容无影无踪。
整个营帐有四个食堂，现在所有幕墙上的广告屏幕，全都切换成了全息直播画面。
它们将直播整个行刑的经过。
老乔尼和他的同伙总共16人，先被扔进了低氧室，这是为了让他们血液中氮气的含量增加，这样他们全身的体液都会沸腾地更持久，死的更加痛苦。
从低氧室出来，抗胆碱注射泵在等着他们，这种特制的药物可以让他们的肺部更加畅通，对于压力更为敏感。
罗威利无法想象，到底是哪个变态想出的这么一套惩罚流程？
最后他们屁股上被锁上牵引绳，像狗一样扔进压力室，随着另一扇气密门被打开，气压骤降，他们瞬间被暴露在太空中。牵引绳阻止了他们被吸出室外。
罗威利闭上眼睛，他已经看过一遍，实在不想再经历一次，他听到了有人咒骂和呕吐的声音。
两分钟以后，他睁开眼睛，如果不仔细看，他已经无法辨认出谁是谁了，16个人因为体积增大，将连体服都快撑爆了。如果不穿衣服，他们会不会被撕得粉碎不好说。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的肺已经变成一团浆糊了。
体液从毛细血管中渗出，在他们裸露的皮肤上结了一层白色冰晶。只有眼睛变成了两个黑洞。
各异的姿势表明了他们死前的痛苦。
这时，身穿防护服的绿皮族走进压力室，他们抓起牵引绳，走出了营帐。
镜头的视角好像变高了，可能是飞行器拍的，几束聚光灯在地面乱晃，牵引绳放开后，老乔尼他们僵硬的身体飘了起来，看起来就像有人在放风筝。
绿皮族拉着尸体绕到营帐的后面，向岩体的一处边缘走去。
惩罚还没有结束，还有最后一个步骤。
全息画面里终于出现了那个东西，周围夜色深沉，像一堆湿透的沙子，重重地压在罗威利的心头。
那是一扇巨大的贞节牌坊样式的拱门，足有百米之高，孤零零地屹立在岩体边缘的断崖之上，像比萨斜塔一样斜扎进岩石里。
聚光灯照向拱门的抬头，那里出现一块腐朽的匾额，上写‘福禄寿’三个缺胳膊短腿的描金大字。
两根油漆斑驳的大红石柱，上面盘着两条面目全非的蛇形生物。顶端的檐角挂着两只差不多仅剩铬合金骨架的大红灯笼。
在那蛇形生物上，是一具具造型各异的银白色雕塑，黑洞洞的眼眶，彼此首尾相连，密密麻麻，看得人头皮发炸。
这些永恒的雕塑，就是曾经打那艘飞船主意的人，现在，他们全部被单电荷采矿钉钉在了这座贞节牌坊上。
食堂里发出了惊呼声，很多人只是远远地眺望过，并没有在如此近的距离看过这扇石门。
默多克眼皮直跳，他再一次看到林了，他与数月前几乎没有什么变化。
尸体实在太多了，绿皮族不得不将一些尸体的手脚直接敲断，好空出位置，让新成员安家落户。
那些断肢翻滚着融入背景的夜色中。
最后，绿皮族直接踩着尸体肢干组成的梯子攀到了百米高的拱门顶，将最后几名成员直接钉在了贞节牌坊的横梁上。
似乎是为了追求视觉效果，飞行器的摄像头从拱门上方掠过，开始俯视。
圆形光斑中出现了两条锈迹斑斑的熟铁锚链，差不多有数人合抱粗细，一端连接着拱门的两根石柱，另一端延伸进漆黑的夜空中，似乎在那一头好像连接着什么东西。
镜头跟随锚链缓缓转动，视角开始前移。
没一会，另一端的事物出现在了画面里，堂食里又传来了惊叫，可能是新人和没见过的人，他们发现，在脚下这块碟状岩体的屁股后面，竟然还用铁链连接着另一块岩体，一座大红色的古东方风格建筑矗立其上。
罗威利喉咙动了一下，就是那个，归零者的噩梦，每个午夜准时来临的噩梦。
血红色墙垣重檐叠阁，留白的地方写着好像篆书款的‘寿’字。东方风格的宝塔状屋顶腐朽没落。墨绿色的琉璃瓦积满了辐射尘埃。建筑外轮廓的七彩霓虹在闪烁，似乎在向归零者发出召唤。
这鬼斧神工是谁建的？为什么在茫茫太空建这么个东西？为什么是这种风格？没人知道，他们只知道，所有归零者都会被送进这所房子，而且没有一个人出来过。
伴随着这个画面，尼克的声音响起，还带着点混响效果，“规矩是这个世界的秩序，是永恒一切的法则。每个人都必须强制遵守它。这种强制不可违背、不可抵抗。”
崎健三捂着耳朵惨哼不止，鲜血从指缝间渗出。惊恐和怨毒在他的脸上不断交错。
尼克的脸如同一副白色面具，毫无表情，只是那丝笑意却扩大了点，他似乎觉得眼前的一幕很搞笑。
气密门再次被打开，进来一个身穿防护服的绿皮族雇佣兵，他手中拿着一个烟盒大小的东西，上面缠着复杂的线路，他径直来到尼克跟前，在犬科头型的面罩后面说了几句话，然后将那个东西交给了尼克。
尼克装模作样地检查了下，扬起手晃了晃，“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现在证据确凿啊，乔尼。”
老乔尼身后的同伙全部面如死灰。
老乔尼咧着嘴，牙缝间的鲜血让他异常狰狞，“这句话从你嘴里说出来，还真TM讽刺。”
“我创造了这里，制定了规则，让这里成为一个自我循环的生态圈。每一个人都必须遵守规则，遵守的人获得奖励，不遵守的人获得惩罚，这很公平。”
“公平个屁，你把这些人偷偷带过来，你问过他们了吗？就算讲公平，你TM自己怎么不戴牌子。”
“很可惜啊乔尼，弱者是没有资格讲条件的。”说完话，他向默多克一指，“你，知情不举，还殴打告密者，工分扣一半。”
在镜片里，尼克已经将刚刚发生的一切，通过监控看了一遍。
默多克毫无表情，他胸口的数字很快变成了26。
最后，尼克略带深意地看了一眼罗威利，他觉得罗威利刚刚的举动有点不正常，但他并不知道罗威利说了什么。
罗威利的心脏怦怦直跳，倒不是怕尼克，而是接下来老乔尼几人将面临的惩罚。
老乔尼和他的伙伴的工分被全部清零。
同时，崎健三胸口的数字一路飙升，一百、两百、三百、四百……最终停在了973，最后又蹦到1073分。
“用最好的药物给他治疗，再给他一个单人间，送三个艺伎到他房间。你可以尽情享受三天，一切费用全免！”尼克对着崎健三说，但声音好像是说给所有人听的。
周围两千多名矿工的眼神里，有羡慕，也有憎恶。
崎健三满是浆糊和血渍的脸，终于露出了掩饰不住的兴奋和窃喜，两个绿皮族将他带了出去。
“还有什么遗言吗？”尼克转向老乔尼。
“伙计们，这是温水煮青蛙，不要被这些弱智的规则束缚，看清内在吧，在这里你们早晚会死的！”老乔尼喊道。
“住嘴！”尼克的一个保镖冲上来，一拳砸在老乔尼的下巴上。
两颗碎牙从他的嘴里飞了出来，但他丝毫不惧，狠狠啐了一口血，哈哈大笑起来。
“你们怕了吗？心虚了？”他问。
“扔入压力室，执行减压之刑。”尼克下了命令。
罗威利的心突突了一下，他看向老乔尼，发现老乔尼也正在看他。
“没什么大不了的，老子憋了个屁，看看会不会爆缸。”老乔尼调侃道，“活了他么一百多岁，被这个问题困扰了一辈子了。”
他嬉笑着被带了出去，在出门的最后一刻，他的笑容无影无踪。
整个营帐有四个食堂，现在所有幕墙上的广告屏幕，全都切换成了全息直播画面。
它们将直播整个行刑的经过。
老乔尼和他的同伙总共16人，先被扔进了低氧室，这是为了让他们血液中氮气的含量增加，这样他们全身的体液都会沸腾地更持久，死的更加痛苦。
从低氧室出来，抗胆碱注射泵在等着他们，这种特制的药物可以让他们的肺部更加畅通，对于压力更为敏感。
罗威利无法想象，到底是哪个变态想出的这么一套惩罚流程？
最后他们屁股上被锁上牵引绳，像狗一样扔进压力室，随着另一扇气密门被打开，气压骤降，他们瞬间被暴露在太空中。牵引绳阻止了他们被吸出室外。
罗威利闭上眼睛，他已经看过一遍，实在不想再经历一次，他听到了有人咒骂和呕吐的声音。
两分钟以后，他睁开眼睛，如果不仔细看，他已经无法辨认出谁是谁了，16个人因为体积增大，将连体服都快撑爆了。如果不穿衣服，他们会不会被撕得粉碎不好说。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的肺已经变成一团浆糊了。
体液从毛细血管中渗出，在他们裸露的皮肤上结了一层白色冰晶。只有眼睛变成了两个黑洞。
各异的姿势表明了他们死前的痛苦。
这时，身穿防护服的绿皮族走进压力室，他们抓起牵引绳，走出了营帐。
镜头的视角好像变高了，可能是飞行器拍的，几束聚光灯在地面乱晃，牵引绳放开后，老乔尼他们僵硬的身体飘了起来，看起来就像有人在放风筝。
绿皮族拉着尸体绕到营帐的后面，向岩体的一处边缘走去。
惩罚还没有结束，还有最后一个步骤。
全息画面里终于出现了那个东西，周围夜色深沉，像一堆湿透的沙子，重重地压在罗威利的心头。
那是一扇巨大的贞节牌坊样式的拱门，足有百米之高，孤零零地屹立在岩体边缘的断崖之上，像比萨斜塔一样斜扎进岩石里。
聚光灯照向拱门的抬头，那里出现一块腐朽的匾额，上写‘福禄寿’三个缺胳膊短腿的描金大字。
两根油漆斑驳的大红石柱，上面盘着两条面目全非的蛇形生物。顶端的檐角挂着两只差不多仅剩铬合金骨架的大红灯笼。
在那蛇形生物上，是一具具造型各异的银白色雕塑，黑洞洞的眼眶，彼此首尾相连，密密麻麻，看得人头皮发炸。
这些永恒的雕塑，就是曾经打那艘飞船主意的人，现在，他们全部被单电荷采矿钉钉在了这座贞节牌坊上。
食堂里发出了惊呼声，很多人只是远远地眺望过，并没有在如此近的距离看过这扇石门。
默多克眼皮直跳，他再一次看到林了，他与数月前几乎没有什么变化。
尸体实在太多了，绿皮族不得不将一些尸体的手脚直接敲断，好空出位置，让新成员安家落户。
那些断肢翻滚着融入背景的夜色中。
最后，绿皮族直接踩着尸体肢干组成的梯子攀到了百米高的拱门顶，将最后几名成员直接钉在了贞节牌坊的横梁上。
似乎是为了追求视觉效果，飞行器的摄像头从拱门上方掠过，开始俯视。
圆形光斑中出现了两条锈迹斑斑的熟铁锚链，差不多有数人合抱粗细，一端连接着拱门的两根石柱，另一端延伸进漆黑的夜空中，似乎在那一头好像连接着什么东西。
镜头跟随锚链缓缓转动，视角开始前移。
没一会，另一端的事物出现在了画面里，堂食里又传来了惊叫，可能是新人和没见过的人，他们发现，在脚下这块碟状岩体的屁股后面，竟然还用铁链连接着另一块岩体，一座大红色的古东方风格建筑矗立其上。
罗威利喉咙动了一下，就是那个，归零者的噩梦，每个午夜准时来临的噩梦。
血红色墙垣重檐叠阁，留白的地方写着好像篆书款的‘寿’字。东方风格的宝塔状屋顶腐朽没落。墨绿色的琉璃瓦积满了辐射尘埃。建筑外轮廓的七彩霓虹在闪烁，似乎在向归零者发出召唤。
这鬼斧神工是谁建的？为什么在茫茫太空建这么个东西？为什么是这种风格？没人知道，他们只知道，所有归零者都会被送进这所房子，而且没有一个人出来过。
伴随着这个画面，尼克的声音响起，还带着点混响效果，“规矩是这个世界的秩序，是永恒一切的法则。每个人都必须强制遵守它。这种强制不可违背、不可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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