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人兽炼成
猫面人的再次进攻让邱扶摇不得不从惊骇的状态中摆脱出来，他右脚后撤一步，整个人随之向右方侧转让那猫面人扑了空，紧接着邱扶摇右手化作手刀向猫面人后颈打去，但猫面人迅速调整身形挡下邱扶摇这一记手刀并左手化爪直取邱扶摇面门。
邱扶摇有些惊讶，那猫面人在如此大张力的进攻动作扑空后竟能如此迅速地完成调整，这让他想到了素来以身体平衡能力著称的猫科动物。
猫面人的动作虽然迅速但却并不多么有力，他的发难被邱扶摇轻松化解，邱扶摇的左手牢牢锁住了他的左手手腕。猫面人又用右手化爪进攻，邱扶摇则右手翻腕从外侧扣住其右手，同时右脚微退半步，全身右转，上身借势发力，让猫面人沿着他进攻的方向继续前扑。
猫面人也知形势不妙，但进攻的势头哪能轻易中止，狼狈地前进几小步后才缓下步伐，这时他的背部又吃了邱扶摇一记沉重的肘击，终于立足不稳倒在地上。
解决了猫面人后邱扶摇立即将目光投向了白袍祭祀，相比于野兽一般的猫面人，会使用魔法的白袍祭司才是邱扶摇更为忌惮的人——更何况猫面人很可能就是这家伙的杰作。
出乎意料的是那白袍祭司完全没有动手的打算，不仅在邱扶摇与猫面人搏斗时毫无动作，此时也只是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邱扶摇。
出于谨慎起见邱扶摇没有妄然动手，双方就这样陷入了僵持。不久后一阵微风拂过面庞让邱扶摇感受到森森冷意，秋天已经渐渐远去，马上就要进入寒冬。邱扶摇突然发现那祭司的衣袍竟然在风的吹拂下纹丝不动，他心中大惊，转头看向脚下，却见到那猫面人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
“该死，让他溜了。”邱扶摇这才通过势发现他眼前这个“白袍祭司”根本就是个虚影，多半是通过魔法释放的障眼法。第一次和真正的人类魔法师交手让他颇为紧张，再加上刚才见到的奇诡场景带来的冲击，他竟被如此低劣的技法所欺骗。
“怎么样？”回到城堡后莉莉丝凑上来问道，从她那个距离看基本看不清什么细节，只有那个壮美瑰丽的魔法仪式是一清二楚，不知道作为普世教会的圣女见到那样“圣洁的黑魔法”时心中会想些什么。
“让他们跑了。”邱扶摇摊了摊手无奈地说道。
“废话，这我难道看不出来吗？我是问你认没认出来他们是谁。”莉莉丝给了一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
“不好说。那个白袍祭司包裹的严实，除了和男爵相似的妖异猫面面具外没什么特别的，猫面人的话，顶着一个猫头应该算是最显眼的特点——说起来他穿的倒是华贵，和男爵不相上下，这两个人算是各有一部分男爵的特点。”
这个城堡中除了邱扶摇和莉莉丝外就只有三个人，考虑到消息是管家故意透露的，那么这两人就很有可能是医生和男爵，不过也不能排除这两个人压根就不是城堡中的人的可能性。
“你有在他们身上留下什么标记吗？”莉莉丝问道。
“白袍祭司我连碰都没碰到，那个猫面人则身体十分僵硬，虽然被我放倒了但很难说有给他留下什么很明显的伤势。”邱扶摇遗憾地说道。
二人接下来又探讨了一番，但仍然没有什么收获，只有小树林中数量众多的猫尸让莉莉丝颇有些在意。
莉莉丝躺在床上，感觉心烦意乱，明明时间已经很晚但她现在毫无睡意。她辗转反侧了好一会儿后看向邱扶摇，邱扶摇今晚守夜，此时正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同时手上比划着什么。
“怎么了？”邱扶摇注意到莉莉丝的目光，疑惑地问道。
“没什么，睡不着。你继续。”和邱扶摇相处了好几个月，莉莉丝清楚邱扶摇这是在复盘今天的战斗，邱扶摇经常这么做，按他的话说是每一场战斗的经验都弥足珍贵，他要以最短的时间取得最大的进步。
邱扶摇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了莉莉丝片刻，随后拉出椅子坐下说道：“有件事我刚才才意识到。”
“说。”见邱扶摇有话题要谈，莉莉丝来了精神，这种时候正需要转移注意力以防自己被烦乱的情绪缠住。
“那个猫面人的身体明明很僵硬，像是个死人，但动作却十分敏捷，尤其是他的身体平衡能力，简直和猫一般无二。”邱扶摇也没打算从莉莉丝嘴中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或者说答案很明显，完全可以归因于神秘的黑魔法嘛，反正他们对此一无所知，不管什么未知都可以往上套。
“像个死人又和猫一样敏捷？”莉莉丝皱着眉头问道。
“是。你有什么想法吗？”邱扶摇好奇地问道。和想象中不同，莉莉丝似乎真的有什么头绪。
“树林中猫的尸体……晚餐时男爵的怪异表现……找猫……”莉莉丝没有回答邱扶摇的话，而是低头喃喃着。片刻后她轻咬着大拇指陷入了沉思，再次进入那种与世隔绝的状态。
邱扶摇莫名想到了“世界图书馆”的设定，莫非在莉莉丝的精神深处有一座万能的世界图书馆，上面记载着世界上的所有信息，但需要一定的线索才可以解锁相应的书籍？
邱扶摇坐在椅子上胡思乱想，神游天外，莉莉丝则低头沉思，整个房间安静的落针可闻，直到面色苍白、汗水满额的莉莉丝清醒过来说道：“希望不是我想的那般。”
邱扶摇注意到莉莉丝的神情十分憔悴，他有些不安地问道：“怎么了？”
“人兽炼成。”莉莉丝的这几个词说得急促而轻微，甚至连距离这么近的邱扶摇都没听清。
“我没听清……”邱扶摇尴尬地说着同时站起来走近了几步。
“那个承天教的恶魔，很可能用猫和人进行了……人兽炼成。”莉莉丝的嘴唇颤抖着，她似乎失去了地将这句话说出来完整说出来的力气。
“这是什么意思？”这对邱扶摇来说是一串非常陌生的词汇，作为一门还算不上非常精通的语言，他甚至不知道应该从那个方向来理解这几个词语组合在一起后的意思。
“这是恶魔的手段，将人类与动物的肉体以及灵魂进行糅合的邪恶仪式！神赐予万物以灵魂与肉身，每一个个体都是神的杰作。而那些恶魔们则以玷污神的光辉为乐，使每一个独立的、圣洁的个体的灵魂染上他们邪恶的气息，这是何等歹毒的行径！他们会下地狱的！”莉莉丝的情绪十分激动，最后甚至无法压抑自己的语气而大声咒骂道。
邱扶摇现在可以理解所谓的“人兽炼成”的含义，尽管今夜见到的猫头人身让他也觉得有些不适，但他远远没有莉莉丝那么难以接受。实际上作为一个见识过现代医学、完全接受了“移植”观念的人，他对所谓的人兽炼成反而有一种隐隐的期待，这是不是意味着在这个生产力极端落后的世界也存在一种可以医治断肢的方法，尽管看起来可能会比较阴森恐怖。
“我们今晚应该留一个人盯梢医生的房间来确认他是否外出的。”邱扶摇试图转移话题，他一向不愿意在宗教话题上与莉莉丝多费口舌，同时这也是对此次行动失误的自省。
莉莉丝糟糕的情绪还远远没有结束，不过她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附和道：“确实。”
“如果那两个人真的是医生和男爵，那这个城堡中可能很难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或许明天我们应该去问问领地上的农夫们。”邱扶摇把弄着煤油灯，他准备熄灯了。
“等等。”莉莉丝突然从床上起身制止道。
“怎么了？”
“那个医生门和墙上的奇怪图案我似乎有些头绪了。”莉莉丝说话间还重重地吸气，多半还是对那白袍祭司的行径感到愤懑。她径直走到桌前坐下，拿起那张描绘有图案的纸细细端详起来。
邱扶摇看了眼窗外，乌云不知何时散去了，留下纷繁的群星在空中闪烁，只是月亮不见了踪迹，让邱扶摇觉得这美丽的夜色总还是少了几分色彩。他有一种预感，或许明天一切就会迎来终局。
邱扶摇有些惊讶，那猫面人在如此大张力的进攻动作扑空后竟能如此迅速地完成调整，这让他想到了素来以身体平衡能力著称的猫科动物。
猫面人的动作虽然迅速但却并不多么有力，他的发难被邱扶摇轻松化解，邱扶摇的左手牢牢锁住了他的左手手腕。猫面人又用右手化爪进攻，邱扶摇则右手翻腕从外侧扣住其右手，同时右脚微退半步，全身右转，上身借势发力，让猫面人沿着他进攻的方向继续前扑。
猫面人也知形势不妙，但进攻的势头哪能轻易中止，狼狈地前进几小步后才缓下步伐，这时他的背部又吃了邱扶摇一记沉重的肘击，终于立足不稳倒在地上。
解决了猫面人后邱扶摇立即将目光投向了白袍祭祀，相比于野兽一般的猫面人，会使用魔法的白袍祭司才是邱扶摇更为忌惮的人——更何况猫面人很可能就是这家伙的杰作。
出乎意料的是那白袍祭司完全没有动手的打算，不仅在邱扶摇与猫面人搏斗时毫无动作，此时也只是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邱扶摇。
出于谨慎起见邱扶摇没有妄然动手，双方就这样陷入了僵持。不久后一阵微风拂过面庞让邱扶摇感受到森森冷意，秋天已经渐渐远去，马上就要进入寒冬。邱扶摇突然发现那祭司的衣袍竟然在风的吹拂下纹丝不动，他心中大惊，转头看向脚下，却见到那猫面人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
“该死，让他溜了。”邱扶摇这才通过势发现他眼前这个“白袍祭司”根本就是个虚影，多半是通过魔法释放的障眼法。第一次和真正的人类魔法师交手让他颇为紧张，再加上刚才见到的奇诡场景带来的冲击，他竟被如此低劣的技法所欺骗。
“怎么样？”回到城堡后莉莉丝凑上来问道，从她那个距离看基本看不清什么细节，只有那个壮美瑰丽的魔法仪式是一清二楚，不知道作为普世教会的圣女见到那样“圣洁的黑魔法”时心中会想些什么。
“让他们跑了。”邱扶摇摊了摊手无奈地说道。
“废话，这我难道看不出来吗？我是问你认没认出来他们是谁。”莉莉丝给了一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
“不好说。那个白袍祭司包裹的严实，除了和男爵相似的妖异猫面面具外没什么特别的，猫面人的话，顶着一个猫头应该算是最显眼的特点——说起来他穿的倒是华贵，和男爵不相上下，这两个人算是各有一部分男爵的特点。”
这个城堡中除了邱扶摇和莉莉丝外就只有三个人，考虑到消息是管家故意透露的，那么这两人就很有可能是医生和男爵，不过也不能排除这两个人压根就不是城堡中的人的可能性。
“你有在他们身上留下什么标记吗？”莉莉丝问道。
“白袍祭司我连碰都没碰到，那个猫面人则身体十分僵硬，虽然被我放倒了但很难说有给他留下什么很明显的伤势。”邱扶摇遗憾地说道。
二人接下来又探讨了一番，但仍然没有什么收获，只有小树林中数量众多的猫尸让莉莉丝颇有些在意。
莉莉丝躺在床上，感觉心烦意乱，明明时间已经很晚但她现在毫无睡意。她辗转反侧了好一会儿后看向邱扶摇，邱扶摇今晚守夜，此时正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同时手上比划着什么。
“怎么了？”邱扶摇注意到莉莉丝的目光，疑惑地问道。
“没什么，睡不着。你继续。”和邱扶摇相处了好几个月，莉莉丝清楚邱扶摇这是在复盘今天的战斗，邱扶摇经常这么做，按他的话说是每一场战斗的经验都弥足珍贵，他要以最短的时间取得最大的进步。
邱扶摇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了莉莉丝片刻，随后拉出椅子坐下说道：“有件事我刚才才意识到。”
“说。”见邱扶摇有话题要谈，莉莉丝来了精神，这种时候正需要转移注意力以防自己被烦乱的情绪缠住。
“那个猫面人的身体明明很僵硬，像是个死人，但动作却十分敏捷，尤其是他的身体平衡能力，简直和猫一般无二。”邱扶摇也没打算从莉莉丝嘴中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或者说答案很明显，完全可以归因于神秘的黑魔法嘛，反正他们对此一无所知，不管什么未知都可以往上套。
“像个死人又和猫一样敏捷？”莉莉丝皱着眉头问道。
“是。你有什么想法吗？”邱扶摇好奇地问道。和想象中不同，莉莉丝似乎真的有什么头绪。
“树林中猫的尸体……晚餐时男爵的怪异表现……找猫……”莉莉丝没有回答邱扶摇的话，而是低头喃喃着。片刻后她轻咬着大拇指陷入了沉思，再次进入那种与世隔绝的状态。
邱扶摇莫名想到了“世界图书馆”的设定，莫非在莉莉丝的精神深处有一座万能的世界图书馆，上面记载着世界上的所有信息，但需要一定的线索才可以解锁相应的书籍？
邱扶摇坐在椅子上胡思乱想，神游天外，莉莉丝则低头沉思，整个房间安静的落针可闻，直到面色苍白、汗水满额的莉莉丝清醒过来说道：“希望不是我想的那般。”
邱扶摇注意到莉莉丝的神情十分憔悴，他有些不安地问道：“怎么了？”
“人兽炼成。”莉莉丝的这几个词说得急促而轻微，甚至连距离这么近的邱扶摇都没听清。
“我没听清……”邱扶摇尴尬地说着同时站起来走近了几步。
“那个承天教的恶魔，很可能用猫和人进行了……人兽炼成。”莉莉丝的嘴唇颤抖着，她似乎失去了地将这句话说出来完整说出来的力气。
“这是什么意思？”这对邱扶摇来说是一串非常陌生的词汇，作为一门还算不上非常精通的语言，他甚至不知道应该从那个方向来理解这几个词语组合在一起后的意思。
“这是恶魔的手段，将人类与动物的肉体以及灵魂进行糅合的邪恶仪式！神赐予万物以灵魂与肉身，每一个个体都是神的杰作。而那些恶魔们则以玷污神的光辉为乐，使每一个独立的、圣洁的个体的灵魂染上他们邪恶的气息，这是何等歹毒的行径！他们会下地狱的！”莉莉丝的情绪十分激动，最后甚至无法压抑自己的语气而大声咒骂道。
邱扶摇现在可以理解所谓的“人兽炼成”的含义，尽管今夜见到的猫头人身让他也觉得有些不适，但他远远没有莉莉丝那么难以接受。实际上作为一个见识过现代医学、完全接受了“移植”观念的人，他对所谓的人兽炼成反而有一种隐隐的期待，这是不是意味着在这个生产力极端落后的世界也存在一种可以医治断肢的方法，尽管看起来可能会比较阴森恐怖。
“我们今晚应该留一个人盯梢医生的房间来确认他是否外出的。”邱扶摇试图转移话题，他一向不愿意在宗教话题上与莉莉丝多费口舌，同时这也是对此次行动失误的自省。
莉莉丝糟糕的情绪还远远没有结束，不过她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附和道：“确实。”
“如果那两个人真的是医生和男爵，那这个城堡中可能很难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或许明天我们应该去问问领地上的农夫们。”邱扶摇把弄着煤油灯，他准备熄灯了。
“等等。”莉莉丝突然从床上起身制止道。
“怎么了？”
“那个医生门和墙上的奇怪图案我似乎有些头绪了。”莉莉丝说话间还重重地吸气，多半还是对那白袍祭司的行径感到愤懑。她径直走到桌前坐下，拿起那张描绘有图案的纸细细端详起来。
邱扶摇看了眼窗外，乌云不知何时散去了，留下纷繁的群星在空中闪烁，只是月亮不见了踪迹，让邱扶摇觉得这美丽的夜色总还是少了几分色彩。他有一种预感，或许明天一切就会迎来终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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